烧香拜佛除夕夜
文 | 曲尚
今天除夕,老人家说过了今晚,才算是真正的新年。
小时候过年可以放鞭炮,年年除夕夜里我都没法睡,这些年禁止燃放后,总觉得少了些年味和感觉,除了街上家家户户挂着灯笼,路上人多了些,倒也没什么过年的氛围。
新年对我来说也渐渐变得没什么意义,只不过就是多了个重新开始的理由。往年除夕夜,我都是在家陪妹妹和亲戚,顺便约上几个好朋友来家里斗地主。
十二点一到,我们准时跟着大人后面去寺庙烧香拜佛。这边的寺庙,年年爆满,大家都想抢头柱香,图个好兆头,沾点好运气,好在新的一年中可以过得让自己满意。
大概在2017年,我去烧香时许了个愿望,具体是什么我不太记得,但我记得那一年确实实现了,2018年的除夕,妈妈带着我去还愿,她说那是必须要做的。
今年我依旧打算去许愿,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,让日子有些盼头,心里有点牵挂。
人呐,这辈子要是没点盼头,那活着得多无趣。
你们呢,今天晚上打算干点啥?
岁岁年年事相似
文 | 颗馨
过年说是辞旧迎新其实还是无尽的重复。
每年回家都是一样的事。家里人都坐桌子前,嗑瓜子的嗑瓜子,吃水果的吃水果,总是有人早上六点就去回民街买腊牛肉,每年家里都会聊队又排了几百米,至于不至于,再说到家门口的菜市场人有多少,菜价涨得比水果贵。
快过年这几天,外婆每天都会坐车去会展中心的年货节,一逛就是一下午,囤很多货在家里,冰箱被塞来塞去,不留一点空地。
从大年三十开始,不管炒几个菜都一定会有剩菜,永远是聚一天,剩饭吃几天,再聚一次,又各自打包,各自回家吃。每次一聚,一定会分享各家带回来的“剩饭剩菜”:蒸得数不尽的馍,包子、不知道冻了几次的肉、买多的水果、不知道谁送的巧克力,糖果,饮料和酒。
总之就是来回转移自家的吃喝,送来送去,吃来吃去,好像永远吃不完。年一过完,就是倒的倒,扔的扔,家里的狗在过完年的那几天任务最重,不知道要吃几家的剩菜。
吃饭的时候永远是几个人来回张罗,盯着每个人吃,看谁不吃就要开始夹菜,这几个人其实是饭桌上吃的最少的,一问就是“现在胃口不好,吃不下”。点菜布菜的时候“无私”地为大家着想,着急忙慌地分配完上来的每一道菜。
我每次最怕被抓住嘴闲着的时候,姑姑姨姨奶奶们一定会说“年轻人,多吃”,然后迅速转一盘菜到面前,一定要眼看着我夹了再移开目光。吃完面还要问吃不吃馍,不吃馍又要说咋不吃菜,吃完菜就赶紧开始递水果,水果完了又是瓜子花生。小辈们都是这样,不汇报工作似的说一说近况就要埋头苦吃,嘴是一刻不能停的。
其实过年哪有什么特别的呢,只是一个契机一家人亲亲热热一场,以吃喝之名化解去年的磕磕碰碰,好像食物充足人就会幸福,吃着就会快乐。
大过年的
文 | 梅头脑
春节对我来说本来就是一种折磨。
与其说是普天同庆的节日,倒不如说是普天同庆的开庭日。想象一下,大家一边阖家团圆,一边看春晚,一边手机刷着“十恶不赦梅头脑一审被判处死刑”然后留下“哈哈大快人心啊你也有今天”之类的正能量——这就是春节给我的感觉。
我们那大年初一有个习俗,就是挨家挨户拜年讨烟。我就一直很纳闷,我家也没人抽烟,为什么还要遵从这种习俗?讨来的烟都是一根一根又不好送人,于是,为了养成不浪费的好习惯,年幼的我养成了抽烟的坏习惯。
压岁钱也是我讨厌春节的一个点。我自幼家境贫寒,上小学的时候还没开始九年义务教育,所以每年春节拿完压岁钱之后爸妈都会跟我说,你也用不到钱,咱们把压岁钱留着交学费吧。我也很费解,怎么就用不到钱了?是四驱赛车不好玩还是辣条不好吃?
当然我也能理解,因为他们每天都要跟我说一遍挣钱多不容易。但我不能理解的是,为什么不要压岁钱了他们还生气?省一些步骤不好么,大家都挺忙的,给出去又收回来多累啊,有那时间能多抽好几根烟呢。
还有我发现过年很有意思的一点是,长辈最喜欢说一个词儿叫——大过年的。并且这个词出现的时候,往往都代表着,发生了一些春节期间经常出现,但不应该出现的状况。比如:
“大过年的表弟玩你个玩具怎么了?”
“大过年的你是真的要这样吗?”
“大过年的别逼我发脾气啊。”
“哎哟,大过年的您就别打孩子了。”
哎哟,大过年的我写这么些玩意干嘛啊。
大年三十的呼噜声
文 | 阳子
我的除夕夜回忆,最离不开的,就是我哥打呼噜的声音。
我哥大我三岁,这年龄差刚刚踩在“三年一代沟”的三八线上。很多年前我们都还幼小,他是一个因为偷看电视最后把电视开关按坏的少年,我是一个自己不敢偷看只敢跟着他偷看电视的少女。这两个人每年的高光时刻,就是在大年三十的夜晚,把电视机一顿爆看。
我们的假想十分完美:年三十晚上,买够足够的零食,从八点钟的春晚开始,一路看到凌晨五点。五点钟穿上新买的衣服,收拾收拾,赶场似的去六点钟开门的肯德基吃早餐。
我的脑海里甚至浮现出当晚的延时摄影的场景:电视台换了不少,零食在减少,家人来来往往,睡觉、起夜、来客厅命令我们睡觉,三个动作交替进行。唯一不动的,就是我俩。
当然了,还有电视机。
而事实真相是,我哥到了一点钟,就开始犯困。两点钟,他的呼噜就开始震天响。而我会在他呼噜声的陪伴下,瞪着十分清醒的眼睛,一直看电视到五点。从少年到成年,年年如此。
有很多时刻,我已经不是认真地在看电视,而是在认真地听他打呼噜了。他的每一个转音,都引得我幼小的躯体惶然战栗。
今年我将躲过一劫,因为他孩子的预产期就要到了。
当然,不一起熬除夕夜已经很多年。曾经我还会兴致勃勃地描述他那”致命“的呼噜声是如何年复一年地坑我的,直到我从我嫂子花枝乱颤地笑声中听出了几分嫉妒的意味,这项回忆活动也随之停滞。
人总要长大,也总要感叹“年味”的消失。然则每个人的年味都不一样,那些独属于我们的春节回忆,伴着这个重要的节日,构成了“年味”最重要的成分。
希望他生出一个不打呼噜的小孩。
难关过年
文 | 张拉灯
年,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。但这段时间,正发生着大家都难受的事。我盯着新闻,也很心急,对周围的亲戚朋友们呼唤,一定先从个人卫生防护做起。
真心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。从前寻常的祝福,此刻却格外真诚:祝大家身体健康,万事如意。
感恩每位在医疗前线奋战的白衣天使,感恩所有默默付出的无名战士。
相信未来,共渡难关,一切会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