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儿童节。每当想起小时候,总是庆幸还好自己平平安安长大了,长得还算健全。
朋友毛毛为了对此表示庆祝,给自己买了两盒避孕套。
昨天深夜,我们在群里聊起这个,毛毛讲了她得到第一个避孕套的经历。
那年她21岁,对性抱有一种误会——她相处过的男生都说:“只有结婚以后才能上床,因为我要对你负责。”
毛毛的一个女领导嗤之以鼻。女领导有个朋友在某避孕套大厂工作,总能拿到好玩的避孕套新品,她挑了一个亮闪闪的大红色套套,让毛毛放钱包里招桃花。
当时什么也不懂的毛毛觉得,钱包里放避孕套是坏女孩才做的事,肯定会招来什么不好的东西。过几天真的招来了什么——一个可爱的男孩。
所以毛毛的第一个避孕套有什么意义呢?它成功助力毛毛和男孩睡到了一起。更重要的是,毛毛再也不是那个以为结了婚才能上床的小屁孩了。
12岁,她买了人生中第一个避孕套
十三妹从小就求知欲旺盛,12岁,她给自己买了第一个避孕套。
总在电视里看到熊孩子翻出父母的避孕套吹气球玩,十三妹心想,这么好玩吗?放学后,她悄悄去疾控中心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个避孕套。
拆开包装,避孕套黏黏的、油乎乎的,还有一股奇怪的橡胶味,根本不想用它吹气球。“电视里都是骗人的”,十三妹立即扔掉了避孕套。
避孕套能不能当气球吹,我没有试过,倒是听过有人把气球当避孕套。
那是我在一本青少年杂志上看到的读者来信。
一个小女孩说,她在网上看到有人说,把灌满面粉的气球放进身体里,再去骑自行车,感觉跟“那个”一模一样。她一一照做,结果气球破裂在身体里,面粉漏得到处都是,女孩吓坏了,从此陷入深深的羞耻和罪恶感中。
现在想起来,很心疼这个小女孩。
不是每个青春期的女孩都能像十三妹那样大胆,去买个避孕套来一探究竟,但如果有机会,我想告诉每个摸索身体的女孩,气球不是避孕套,安全期不一定安全,戴两个套反而更危险……
你会很好奇,也会有很多误解,但不要着急,因为你终究会像我下面要讲的这些女孩一样,在合适的时机得到你的避孕套,掌握你的身体和爱情。
揣个避孕套防强奸?别傻啦
别说青春期的女生,直到十九二十岁,我身边几个女孩对避孕套仍然一无所知。
朋友小曲家那边曾传过一阵谣言,说头发圈里的橡胶,就是用过的避孕套。念小学的她把发圈交给爸爸,她爸煞有介事地割开检查,然后说:“的确是避孕套,赶紧扔掉。”所以小曲对避孕套一直有点嫌恶。
大二时,小曲是宿舍里最后一个处女,领到预防艾滋病宣传的志愿者派发的两只避孕套后,她在有经验的室友们指导下,拆开一只仔细研究,总算不再恶心了,另一只则被她放在了钱包里。
大四,小曲跟男朋友“走到最后一步”。她和实习回来的男友三个月没见面,一到酒店就迫不及待地脱衣服,掏出珍藏两年多的避孕套。
还好男朋开玩笑问,不会过期了吧?拧开灯一看,果然过期了。
那天晚上小曲顾不得害羞,让支起小帐篷的男友在床上等着,自己提起裤子就往外跑,在便利店柜台前胡乱抓了两盒套。
买回来一戴,小了。拆另一盒,也小了。小曲气死了,那些“经验丰富”的室友没一个跟她说过避孕套还分大小,男朋友也是傻子吗!又笑:原来我男朋友要用大号。
我的大学同学紫茜第一次往书包里装的避孕套,也是从做防艾宣传的同学那里搞来的。
她要独自去埃及做志愿者,两个月。当时超过50%的失业率、直男癌的社会风气和频出的性骚扰丑闻,让紫茜惴惴不安。
那时刚20岁的她幼稚地想:“如果真碰到要强奸我的,先用刀跟他干,干不赢再求他戴避孕套吧。千万不要得艾滋病了。”
后来她独自走去了更多国家,碰到过一些突发状况,才明白,如果碰到凶狠猴急的强奸犯,命都不一定保得下来,更何况戴套。还是出行前先查查哪个医院有艾滋病阻断的药物吧。
但是紫茜想,随身携带的避孕套,是为了给自己壮胆,一种最坏情况下的安慰剂。
27岁,她的床头柜里有各式避孕套
后来越来越没羞没躁的我们,开起车来油门到底,对避孕套更是毫不避讳。但又很少能真的重视它,直到节外生枝才发现,避孕套其实意味着更多东西。
莎莎直到27岁才领悟到这些。她十八岁和男朋友发生第一次性行为,先后谈过两段长期稳定的关系,科学或不科学的避孕方式她都试过,十年来从未意外怀孕,她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。
等她在日历上划掉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,才发现向来准时的月经推迟两周。她对着验孕棒尿了一次,两道杠。不死心,又去医院验血液HCG,数值飙升。
男朋友知道后,认真提出了结婚。他们恋爱四年,感情稳定,也有结婚的打算。但莎莎没准备好。
道理莎莎都懂,但她去年底被提拔为部门主管,一连做出两个总公司很喜欢的案子,正是事业上升期,要是突然回家生个孩子,再重返职场,境遇就不一样了。男友的情况也差不多,他们还有更多可能。
哭了一周,莎莎还是躺到了手术台上。她想起《春娇救志明》里床头那个装满了避孕套的套娃,决定这就去给自己的床头准备一个。
35岁,她跟他说,别发快递了,我来把套用掉
最后这个故事,与避孕套有关也无关,它其实是一个爱情故事。
我认识一个优秀好看的姐姐Cici,35岁,单身,事业小成,经济独立,过着所谓新时代女性的生活。
Cici休假,跟一个异性老友一起去日本旅行。相识十几年,两个人对彼此一清二楚,十天的旅行里,他们相处得很自在。
在伏见稻荷大社漫长的阶梯上,Cici忙着拍照,脚下一崴,好友一边骂她傻,一边把她拉到旁边检查,她翻白眼:老娘要你关心啊?
最后一天晚上,他们在京都一家小居酒屋喝嗨了。Cici回房倒头就睡,醒来发现一个人坐在她床头的地上,手机幽幽的光照着一张老脸。她吓了一跳,拿枕头打他,老友回敬:还不是怕你被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噎死!
其实这一两年,Cici不是没有发现他们的关系在发生微妙的变化。但她总觉得,她这么理智,怎么能让朋友变情人的俗套发生在自己身上呢?
回国收拾行李时,Cici没细看,随手把一袋花花绿绿的避孕套塞进老友的箱子。回国后,她让老友把东西寄到北京,老友忙到健忘,半个月也没去发快递。
这半个月里,Cici总是想起他们旅行时那种无拘无束的舒坦,他对她贱兮兮的调侃,还有醉酒后他那张关切的老脸,竟然也有点帅。
少女时总是渴望自由支配时间、金钱和身体,如今她做到了,唯独在恋爱这件事上陷入极端。感情必然跟理性冲突吗?恋爱与独立不可兼得吗?
她不知道这半个月里对他的想念是怎么说服自己的——不被感情羁绊固然是一种成熟,能在想清楚最坏结果之后还选择直面感情,也是成熟吧。总之,Cici在那个周末飞去杭州,敲开老友的门:别发快递了,我来把套用掉。
你呢?还记得你人生中买过的第一个避孕套吗?还有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呢?
儿童节,不如买几盒套套纪念一下你的长大。